天猫保暖内衣背心款女和初中女穿小背心真人照片

 

小学四五年级时,我就向往中学,吸引我的是住校生活和那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

除此之外,也可以摆脱我家那比中铁三局还多的我难堪重负的活。

2004年,我终于如愿上了初中,妈妈特意为我做了一双新布鞋、一条新裤子和一个马甲。

开学那天,我带着装着被褥的绿色蛇皮袋子和我姥姥的嫁妆——红色的木箱子、50斤的白面,在已经初中毕业的姐姐的护送下去中学报到。

那时候人手一个木箱一个饭缸子是住校生的标配,因为我爸没给我准备下木箱,姥姥就把她的嫁妆——红色油漆雕花小木箱借用给我。

妈妈也一再叮嘱我,要爱护好姥姥的嫁妆,住校后,我的雕花小木箱是最精致的,让我很长脸。

护送的家长在办完入学手续后陆续离开,管灶的老师也兼任管宿舍,是一个即将退休的老教师,在他的一声令下后,我们开始宿舍的大扫除。

竹板床大半的竹板已随风远去,被厚薄不一的木板所取代。

床下的死老鼠、破碎的塑料盆、丢弃的书本、干枯的树枝,还有发霉的干馍馍,干的我们灰头土脸。

等到把这些清理干净,宿舍已是尘土飞扬,蘸水梳的似牛舔过一样锃亮的头发上白茫茫一片。

一个宿舍的大通铺面对面两排,一排大约有四五米长,可谓寸土寸金,这样的一间大通铺挤着20多号人,初一到初三3个年级混住。

这样的安排是初二、初三的可以照顾下初一新来的。

机灵彪悍的尚且可以把那1.5尺的褥子展开,呆愣又怂的只能找好说话的半面叠在一起,相接处凸起个鼓包。

夜晚,大家肩膀叠着肩膀,躺相极为板直,拥挤处只能侧着身子睡,翻个身就会听到有人喊,“你压住我头发了……”

半夜上个厕所,要想把自己再镶进被窝,要没有点独门技能,就要提醒旁边的同学以求开恩“放体入窝。”

一米5的小身板躺下去脚尖就能够到墙根,唯一的好处是:每次小腿抽筋,可以“蹭”一脚蹬墙上,一脚不行来两脚,瞬间复原。

人潮汹涌的大通铺虽拥挤却也欢乐多,每晚得聊个酣畅淋漓方能安睡,值班老师总要站在外面喊上几次“10号、9号女生宿舍的再别吵了,抓紧睡觉。”

每次都安宁不过3分钟。

初一入学不久的一晚,热气蒸的睡不着的我们大聊特聊,当天值班的是一个新婚不久的男老师,喊了几次都不奏效。

气急败坏之下,从宿舍旁的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条,冲进宿舍一阵粗赶,眼疾手快的方能遮衣蔽体,愣头青连自己的衣服都被别人穿走了。

架不住头顶柳条的抽打跟着穿好衣服的麻利人一溜烟往外跑。

在男老师的呵斥下大家被迫在宿舍前站成两排,皎洁透亮的月光下,大家的囧样一览无遗……

红裤衩在月光下分外夺目,也有大高个的上衣齐齐盖住胸部,显然是哪个小矮个反应迟钝没看住自己的衣服,也有又瘦又小的穿个拖地大肥裤,一把手使劲捏着裤腰。

麻利点的还蹬了个鸳鸯鞋,手脚慢的衣服还套在脑袋上。

两边宿舍,不管男女都在窗户上偷瞄,有男生惊呼:“奥哟,太二了吧,裤子都没穿上……”

老师生气地说,“一晚上像山里的野猴一样,哇哇哇叫着没完,今晚别睡了说个够……”

随后又骂趴窗户的学生,“眼睛瞪哈再看就往出来站!”

吓得趴窗户的同学一溜烟全缩了下去。

教导主任是个40来岁的女老师,也在住校,闻声赶来看到如此“壮丽”场景忍不住说,“刘老师,娃娃们衣服都没穿好站这儿像话吗,抓紧都回去睡觉,简直胡闹!”

男老师梗着脖子说,“我是结了婚的我怕啥!”

教导主任听后似是气急,“别说这混账话,管理讲究方法!回宿舍,都回宿舍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大家便认领衣服和鞋,边笑着诉说昨晚不堪入目的凌乱壮举。

每个酷暑的夜晚,宿舍虽门窗大开,但干燥的热气夹杂着肆意骚扰的蚊子以及20多个鼻孔呼出的热气依旧让人难以入眠。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每个被热醒的凌晨都发现,窗户和门不知何时被人偷偷关上了。

大家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偷偷关门闭窗的人痛扁一顿,不久人逮着了,没人敢扁,因为他是校长。

宿舍的后面有两个水泥的乒乓球台子,宿舍的旁边是个长满杏树的花园,树与树之间的空地上码放着好些木头。

不知哪天就被哪个机灵鬼给发现了,那是晚上睡觉的绝妙之地。

于是静等值班老师巡查三轮过后,四肢矫健的学生就抱着早已准备好的被褥溜出宿舍抢占有利地形晚上安睡。

但敬业的校长似乎总有个把晚上不睡觉,能巡视到校园的角角落落。

一次我和班里四个女生正在好不容易抢下的乒乓球台上做着好梦时,感觉有人弹脑壳,睁开眼一看,“妈呀,校长!”

校长严肃地说,“回宿舍睡!”

抱着被子灰溜溜跑回宿舍,但也不会就此作罢,这注定了是一场持久的游击战。

某日,校长终于忍不住这一天又一天的猫捉老鼠,听他在修理睡在花园里木堆上的那批人时,来不及抱被子,撒腿就溜。

其实,也是想等他走后再打道回府,重温好梦,没想到再次潜伏回去时,发现被褥不见了。

第二天在校长的召唤下特意跑会议室认领被褥,当然,少不了校长的一番谆谆教诲。

寒冷的冬季实属难过,每个晚自习后老师都要到宿舍灭了炉火,一次也不没落下,关系好的就两个被子摞一起盖,两个人一个被窝,即便如此,还是冻的缩成一团。

寒冷的冰窖里,外面北风呼啸而过让人瑟瑟发抖,里面挂在墙上的馍馍包里,老鼠为了夺食激烈的撕咬声让人心里发颤。

有时候打好架吃饱肚子的老鼠还会从头顶奔驰而过,被触摸到的女生每每都会一阵尖叫。

每个不想起床的早晨都是被窝刚捂热天就亮了。

比冬天还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学校食堂的饭菜,春夏秋冬但凡吃米饭,永远都是一勺汤里面飘着几根土豆丝或韭菜、或酸菜。

当然,米饭不是白米饭,而是黄米饭,感觉黄米饭吃到人发黄,有时候也会抗议大师傅,大师傅总是手背摸一把鼻子说,“你们交上来那么点白米能吃几顿,不想吃黄米就让你爸把白米送来!”

高兴时就会笑眯眯地说,“你们娃娃们不懂,黄米饭养人,你没看自从住校后你们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朵的吗?”

食堂每天中午和晚上有饭,早上负责给学生老师烧热水,早餐往往都是干馍馍泡水。

吃米饭时那勺飘着土豆丝的汤是4毛钱,晚上通常是白水面条或者面片,一份2毛钱,揉不匀碱的不黑也不白的大馒头一周做一次,馒头不收费。

每周家里给的四五块钱大部分贡献给了小卖部的辣条和海带丝,不然那口饭不知如何下咽。

时常为了多拿5毛钱,我总要磨到最后一刻才返校,10多公里的山路上,除了我的11路,就是跟在羊屁股后的羊倌,寒来暑往,我走的义无反顾。

中考前夕那几天,校长会特意嘱咐大师傅把饭做的用心点,菜做的丰盛点,那可真是一年中在学校吃的最奢侈的饭菜。

每周去学校妈妈会炒一饭盒菜带着,但应付不了两顿,记得有次我的好朋友她的姐姐从城里打工回来,给她做了份洋气的鸡蛋饼,里面卷了土豆丝和鸡蛋,馋的我咽了好几次口水,她愣是没舍得拿起来吃。

想明天再吃,可是晚上却被老鼠偷吃的只剩下了几个像望远镜的外桶,我好朋友嚎啕大哭!

她妈妈做的馍又香又酥,每天早上我都要花一番心思让她掰一块让我打打牙祭。

其实,也可以换着吃,但我妈的手艺不仅让我拿不出手,那比石头还硬的馍水泡都得一会,更别说掰了。

年少时物质紧缺的岁月里那段野蛮生长的青春岁月,梦里梦外大把用不完的时光,经过时间的发酵,成了回味无穷的甘甜美酒!

那时商业还没有侵蚀艺术,15岁的我们睡在露天满是星光的夜晚,人们简单纯真,没有童年阴影,让我一度痴想人心本就单纯率真。

祭奠那逝去的过往,又笑着看完那懵懂的青春,人生的最美色彩就在那个时期,恣意生长只管开花不问结果的青春年少!